“宏观经济将持续呈L形走势”,最近一段时间,这一对经济大势的判断在国内产生深刻影响。L形,究竟是中国的L,还是世界的 L;它究竟是一个 L,还是连续的 L?由 L形衍生的种种问题引起各界探讨。
经济真的存在周期性变化吗,若真的存在,人类又该如何应对?目前为止,人类共发现四类经济周期,并且这四类周期都以发现者的名字命名。
第一类周期叫做基钦周期,又被称作“短波理论”,是平均时长为40个月的短周期。
第二类周期叫做朱格拉周期,最早由法国业余经济学家朱格拉在《论法国、英国和美国的商业危机以及发生周期》 一书中提出,他认为经济存在平均长度为8.35年的周期。
第三类周期与房地产有关,叫做库兹涅茨周期,也被叫做“建筑业周期”,平均长度为15到20年,据测算,中国的库兹涅茨周期相对于世界上其他国家要更短,约为16.5年。
最后一类周期叫做康德拉季耶夫周期,即“超长波理论”,平均周期为50年。
康氏超长波周期具有几大特征:第一,长波短期上升之后有回调,下降之后也会有反弹;第二,在长波长期下降阶段,农业会出现明显的长期萧条;第三,在长波周期末期,会产生许多划时代的重大发明,但是这些发明在世界经济进入下一个超长波周期之后才会得到大规模地应用,例如现在的3D打印、空气成像、人工智能都是征兆;第四,当长期高涨开始时,通常黄金产量会增加。
从今天世界的种种表征来看,“康德拉季耶夫周期”,似乎最能描述我们身处的位置。
既然经济是周期性波动的,这轮经济衰退又在何时“见底”呢?上海交通大学经济学副教授黄丹表示,根据测算,世界经济将在2025年6月产生重大衰退,真正“见底”。
黄丹给出了两种测算方法,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是从1929年到1933年,往后推50年,到了1979年也发生了危机,但最大的危机不是在1979年,而是1973年的中东石油危机,再往后推50年就是2023年,这是粗算方法。
有经济学家表示,1973年危机对世界经济的冲击力度明显比1929年的小,是因为人类逐渐掌握了治理危机的技术,就像感冒药一样,虽然人类吃了感冒药还是会感冒,但不会再那么痛苦。
还可以用细推方法,黄丹指出,用库兹涅茨周期来计算,从2008年底到2009年初取一个平均数就是2008.9,再加16.5就得到2025.4,即2025年6月。
黄丹指出,所有历史经济周期的大底部都是各个大小经济周期底部重叠的结果,是几个周期碰到一个重合点,因此,在未来十年世界经济会经历一个比较艰难的过程。
面对世界经济周期变化,中国不可能置身事外。国家统计局数据就是最好印证:从2008年开始,中国经济增长率虽然总体处于下降通道当中,但其中某些年份会很有规律地反弹,如2010年和2013年。
黄丹表示,在中国,长期以来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是投资、消费和出口。当“三驾马车”相互之间的效益溢出时,互动作用就会减弱,逐一陷入困境,偏离均衡点。
当前中国出口面临全球经济衰退,长期外贸顺差导致汇率上升,而劳动力成本上升导致国际替代等问题。同时,投资也是“腹背受敌”。至于消费,同样遇到不小困难。黄丹指出,不良预期、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富裕阶级消费溢出和政府消费支出下降都是影响我国消费率的重要因素。
面对这些难题,黄丹建议,当前需要重点解决一次收入分配的问题,解决途径可以从四个方面入手:
第一要通过简政放权,改革市场机制,使得收入分散;第二要规范市场,经济学家研究发现,一个地区的市场越规范,收入分配就越平均;第三要减少政府干预,当一个地区的政府干预比重越大,则贫富越悬殊;第四要反垄断。
如果世界经济周期的底部真的是在十年之后,未来十年里,中国该做些怎样的改变,以适应漫长的下行周期?经济学家表示,当宏观经济遇到问题时也可以从微观经济入手,企业既是市场经济的主体,也是微观经济的主体,中国经济的结构调整可以从企业入手。
统计数据显示,中国亿万富豪的数量已超过美国居世界首位,因此,中国消费者对高端产品存在巨大需求。
黄丹说,“企业需要适时对产品结构进行调整,虽然调整需要时间,但也必须去做,才能在未来形成增长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