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不爱混圈子的娱乐公司总裁如何收获这群明星朋友?又如何将娱乐与公益嫁接起来?
文｜田甜 编辑｜萧三匝
第一次进西藏阿里,范冰冰就遭遇了囧途。
2010年8月,范冰冰与北京麦特文化娱乐传媒公司总裁陈砺志合伙,发起救治阿里地区先心病儿童的公益项目“爱里的心”。一行人去实地考察。越野车行驶在海拔4000米以上崎岖的高原上,一回头的工夫,路就断了,原来前方正在修路。
“你给我回去!”范冰冰经纪人穆小光说。
“还是去吧。”范冰冰说。车继续前行,几个小时后,路又断了。穆小光喊道:“不去了,你今天再去就回不来了!”范冰冰仍然坚持要去。一行人来到札达县一户牧民家吃饭,突然哗的一声,大雨倾盆而下。山体光秃秃的,一丝植被也没有,山洪蓄势而来。按照原计划,他们当晚必须赶回县城。为了不影响行程,陈砺志跳进河里,蹚水过岸去前方探路。他已经顾不得,如果感冒着凉容易引起高反。
不远处有一个更大的缺口,一辆车试图涉水冲过去,结果被冲走了。陈砺志只好怏怏而回,告诉大家:今天走不了了。他们当晚睡在牧民家,天黑了,停电,点一盏油灯,三三两两挤在床上或地板上。陈砺志说他至今也忘不了那张睡过很多人的床的气味。
倒是范冰冰一路的表现让陈砺志刮目相看——她始终没有打退堂鼓。“当时做这个项目,她的家人、公司全都反对,只有她一个人愿意做。”陈砺志说。
“爱里的心”如今已成立专项公益基金运作至第7年,共7次入藏,为阿里地区26000多名儿童做筛查,共完成238例确诊患儿心脏病手术。
有了头一年经验后,陈砺志又与羽泉组合、佟大为关悦夫妇、赵薇等明星艺人合作,发起类似的公益专项。麦特文化设有公益部门,专门对接和执行这些项目。范冰冰把陈砺志称为“闺蜜”,赵薇则把自己所有公益项目中风险最大的白血病救助托付于他。在这群明星朋友心目中,陈砺志是他们的“公益合伙人”。
陈砺志并不擅长交际。坐在我面前,他身穿黑色短袖,戴一块黑手表,四十出头仍是一副学生打扮。“我不喜欢和人说话,各种活动、party、酒吧我都不去。”陈砺志说。他的办公室位于建国路万达广场5层,室内茶几、沙发、收藏一应俱全,地上还摆放着运动器械。每天上午9点半,陈砺志准时到达公司,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身处追名逐利的娱乐场,一个不爱混圈子的娱乐公司总裁如何收获这群明星朋友?又如何将娱乐与公益嫁接起来?
「从狗仔队到范冰冰闺蜜 」
陈砺志创业前的最后一份工作,是在搜狐娱乐事业部担任总监。他想,既然手里管着这么大一个平台,就该做点对社会有价值的事。
他一面生产娱乐新闻,一面把明星公益的能量场挖掘出来。当时嫣然天使基金晚宴、芭莎慈善夜,搜狐娱乐都是唯一的合作媒体。陈砺志离职创业后,依然与过去合作的公益机构保持联系。
2008年8月,北京麦特文化娱乐传媒公司成立,最初是做娱乐营销。第二个月,正值李亚鹏嫣然天使基金医疗队去阿里,为当地唇腭裂孩子做手术,陈砺志跟着一同去。此前有个海外基金在阿里做先心病项目,陈砺志向时任红十字会阿里分会会长王林泉问及此事。王林泉说,已经筛查出256个孩子疑似先心病,但还没有确诊,该机构撤出后,孩子就没人管了。
“你资源多,回去能不能帮忙找找合作机构?”王林泉问道。
从阿里回来后,陈砺志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他联系了三家国内做心脏病手术的顶尖医院,对方都拒绝了。理由都差不多:医院走廊上全是床位了,不可能再与你合作。陈砺志又联系了几名艺人,也都没有谈成。
他已经准备放弃了,对方不合作,他也能理解。一是资金量大,没有经济实力与爱心,很难长期做下去;二是阿里地区海拔高,气候特殊,一般人都去不了。
而他自己创业才几个月。2009年的资本市场冰天雪地,麦特文化虽然业务发展迅猛,但资金投入量更大。到了后半年,资金链一度断裂。十几名高管从家里借了钱,凑了62万,连续几个月只拿80%的工资,业务才得以正常开展。公益自然就搁置了。
2010年3月,陈砺志与范冰冰会面,聊完正事后,范冰冰问,除了工作你还在忙什么?陈砺志把阿里先心病孩子的事告诉她。范冰冰接过话,那我们做吧。
“你确定要做吗?”陈砺志听后简直不敢相信,他给范冰冰讲此事的困难和风险,还把自己之前找了艺人,对方不愿意合作的理由也告诉她。“你一定要考虑清楚。”陈砺志说。
范冰冰没有犹豫:“总要有人来做。”
范冰冰收到阿里小朋友的礼物：用笑脸拼成的爱心图案
范、陈二人自此长期合作。不过,他们初次打交道时并不那么友好。
陈砺志有着多年的娱乐媒体从业经历,风格向来尖锐。他在朋友圈分享的一篇采访他的文章写道:“一开始陈砺志与明星的关系是对立的,他做过的两份报纸《明星BIGSTAR》、《完全娱乐周刊》曾产生了娱乐圈80%的独家偷拍,生产了‘冯小刚想抽大嘴巴’的第一职业狗仔王小鱼,生产了章子怡对报纸的一纸诉状,生产了恋上李亚鹏的王菲、牵手李大齐的周迅、飞踹记者的范冰冰,曝光私生子的高峰,以及圈子里无数绯闻和丑闻。”
陈砺志对此并不回避。他告诉我,他做娱乐新闻始终是躲在后面的,明星想要撤稿,直接找他找不到。有一次他发了范冰冰不喜欢的新闻,范委托他相熟的朋友联系见个面,事先不说是什么事,到了以后才发现是范冰冰。初次见面两人产生一些共识,但之后并没有进一步交往。
“其实媒体与明星的关系是微妙的,你只发他喜欢的,他未必喜欢你;你只发他不喜欢的,就不够客观公正。”陈砺志说。在他看来,他们当时的偷拍是有意义的。比如有的电影对外是封锁的,他就想方设法要拍到这些镜头;有的话题读者比较关心,谁谁谈恋爱了,用偷拍的方式证实一下未尝不可,况且艺人也需要通过这种曝光提高知名度,发出来他们也就默认了;还有一类偷拍带有舆论监督性质,比如某某某你不要喝得烂醉就去开车,你不要在公共场所大量吸烟......不过后来,偷拍变异了,完全与八卦绯闻划上等号,陈砺志对此也有所反思,甚至主动将一份报纸停刊。
创业后,陈砺志与明星的关系开始变得温和,他帮着艺人们将他们主演的作品推向大众。
2008年前后,娱乐营销还是个粗糙的行业,基本只有通告、巡回宣传、开发布会三大手段,连物料也不重视。麦特文化一开始就通过市场调查了解受众,海报、预告片、EPK等物料也运用到营销中。2009年,麦特文化凭一部《风声》一炮打响,越来越多的艺人愿意投入到这个昔日是“狗仔队”的老板的怀抱中。陈砺志商业营销的得意之作还有《小时代》1-4部、《金陵十三钗》、《美人鱼》等。最近两三年,他开始投资电影,寻找新锐导演,赵薇的处女作《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就有麦特文化的投资。
「心系阿里 」
陈砺志说,他与明星的关系,更多是做新闻时相互知道,初步交往;做公司后开始深度合作;那些称得上深交的朋友,多数是在做公益中彼此信任发展起来的。
母婴计划 温暖行动”给阿里的孩子送棉鞋
“爱里的心”最初两年,清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是唯一的合作医院。该院院长吴清玉是儿童心脏病领域专家。他告诉陈砺志,清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可以派出医生志愿者去阿里为当地儿童筛查,确诊患儿可以来本院治疗。藏区孩子到京时,他们会辟出一层楼的一半,设立专门的病房区,在人工费用上他们还可以给出一些折扣。在经历找了三家医院被拒绝后,陈砺志感到此事终于有着落了。
遇到高难度的手术时,这个孩子要不要纳入手术名单,陈砺志和范冰冰是最后的决策人。有两次陈砺志想要放弃。“因为太危险,我不希望‘爱里的心’出现任何失败的例子,这样对冰冰和医院都不好。你想,如果像‘范冰冰的公益项目死人了’这样的标题出现在网站上,有多可怕。”陈砺志说,但范冰冰还是坚持要做,最后这两个孩子的手术都成功了。“当你这样去了解她以后,和你站在外面看新闻,认识肯定是不一样的。”陈砺志说。2010年,“爱里的心”首次在阿里大规模筛查。那时,当地老百姓很多人不知道范冰冰是谁,之前也很少有医疗队下乡。在藏区牧民看来,生死全是自然规律,生了就来了,死了就被上天带走了,孩子是否检查出心脏病,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政府挨家挨户去通知,才有大人带着孩子来检查。
在改则县麻米乡,名单上原本有64个孩子等待筛查,到了之后发现才来了62个。一问得知,一个孩子感冒在家,另一个放羊去了。放羊的孩子叫达娃卓玛,距离他们有60公里,往返需要3个多小时。
还要不要等,把孩子接来?陈砺志有点犹豫,最终还是决定派车去接。一检查,达娃卓玛的肺动脉高压120,在心脏病患者中属于高危。他们当场就决定把这个女孩放到第一批入京做手术的名单。
今年5月,陈砺志在改则县再次见到达娃卓玛。22岁的小姑娘已经做了妈妈,带着自己1岁多的孩子来做检查。陈砺志见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真是百感交集,当时就在一念之间,不仅挽救了一条生命,还传递了医疗理念,她已经懂得尽早确定下一代是否健康了。”陈砺志说。现在,只要说范冰冰的医疗队来了,除了儿童,大人也会来做检查,排队都排不过来。
“母婴计划 温暖行动”给西藏噶尔县钱学森小学学生送棉鞋
陈砺志在改则县医院外看到过奇怪的一幕:寒冷的冬天,几个孕妇带着饭锅、柴火、脸盆等生活用具,和几个小孩在搭帐篷,有的已经搭好入住。经过打听才知道,因路途遥远,交通、气候变数多,孕妇必须比预产期提前好几十天赶到医院。
到达时间早,就在院外等待。藏区的医院没有暖气和空调,入院者都是自带柴火。孕妇在冰冷的产床上生产,生完后回到病房中,生个炉子,烧着羊粪,慢慢等待恢复。家里其他孩子没有人带,只好跟着妈妈,在医院外帐篷里生活好几个月。
他再次被触动了。2011年,陈砺志发起“母婴计划·空调产房”公益项目,募集资金为阿里各县的医院分别建10间空调产房。羽泉哥儿俩听后主动表示:所有空调产房他们来建,资金他们来捐赠。
该项目推进迅速,一次性全部落实。过去,阿里地区的医院逢冬必冻,以致部分医疗仪器和药品无法使用。空调产房建成后,这一现状也有所缓解。
「救治白血病 」
陈砺志在新浪微博有120万粉丝。2009年微博兴起,他就是第一批大V。这里是他发布公益动态的自留地,也是他和明星交流、发现新的求助信息的平台。2014年12月,陈砺志出资50万,赵薇出资100万共同发起V爱基金,在北京新阳光慈善基金会下设立专项,为救治白血病儿童筹款。然而,就在两年前,陈砺志曾一度决定,再也不想碰任何白血病求助信息了。起因是他看到宁财神一条微博:安徽师范大学学生张秀芝患了白血病,已经做了6次化疗,目前手术费用仍有很大的缺口。
其实,学校师生已经为她捐赠了17万,社会人士捐了16万,但还凑不够做骨髓移植手术的费用。陈砺志心急,但不冲动。他首先联系安徽当地电视台帮助核实信息,了解详情。确认后,他和麦肯锡高管傅源一道,发动身边的资源,为张秀芝募集了52万元手术费用。
手术在上海瑞金医院进行。2011年7月,陈砺志专程飞到上海看望她。他知道女孩是姚晨的粉丝,于是提前准备好姚晨写的祝福卡片,还带上姚晨捐的1万元现金。透过无菌的玻璃窗,女孩面容清晰,陈砺志鼓励她坚强一点,一定能渡过难关。
手术进展很顺利。几个月后,张秀芝出院回到了老家。陈砺志发微博广而告之,这是一个喜讯。之后一段时间,陈砺志总会不间断地收到女孩的信息,告诉他自己正在恢复。大约持续了三个月,就再也没有关于女孩的消息了。
半年后,张秀芝的同学用她的微博发布消息,称张秀芝已经安静离开了。
陈砺志看到消息马上致电她的家人。原来,张秀芝手术虽然成功,排异期却没有安全度过。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不想再耗费大量社会资源。生命的最后几个月,她和家人都对外隐瞒实情,不接任何电话,也不回复短信。
陈砺志感到震惊,一次又一次化疗,早已将女孩的身体拖垮;自责,如果想办法了解实情后期仍然救助她,会不会就是另一个结果;难受,已经在一个人身上投入了太多感情,她的突然离开,这种打击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北京新阳光慈善基金会理事长刘正琛记得，2012年他曾去找陈砺志谈公益项目合作,那天陈砺志看上去状态不太好,最后回绝了。
但求助信息仍会不断而来。在与赵薇发起V爱基金前,陈砺志个人救助过4例白血病,3例失败,1例成功。现实虽然残酷,但真的就视而不见吗?
赵薇到河北燕达陆道培医院看望受资助儿童，儿童送上画作
他做不到。赵薇曾对陈砺志说过,她想发起一个实在做事的公益基金。陈砺志找到赵薇,说一起想个办法,如何更有效地救治白血病儿童。赵薇眼睛一亮,竖起了大拇指。
V爱基金成立后,赵薇想了各种办法筹款。阿里巴巴有一个社交公益平台“来往扎堆”。当每一名堆主的粉丝数达到100万,阿里巴巴公益就为每一名堆友的加入捐赠1元,用于指定公益项目,此项捐赠上限总额为1亿元。赵薇在来往扎堆上频频发表日志,与堆友互动。2015年1月24日,她的粉丝数终于突破100万,用时1年零30天。按照赵薇的要求,阿里巴巴公益捐赠的100万元全部注入V爱基金。
V爱基金救助的白血病儿童定点做手术医院为河北燕达陆道培医院。该医院为治疗血液疾病的专科医院,在国内属于领先。尽管如此,白血病救助相对复杂,除了手术,还有恢复排异等阶段,手术成功并不代表一劳永逸。截至2016年7月底,V爱基金共救助17名白血病儿童,有1个孩子不久前不幸去世。
最近两年,陈砺志渐渐学会了坦然面对。他说,发起V爱基金前,他已经和赵薇说了该项目的风险,有可能花了很多钱,投入很多精力,最后还是失败,作为公众人物会遭到质疑。他们对此都能接受。
“失败了也没办法,坦诚公布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如果什么都想完美,这个项目根本做不成。”陈砺志说。
「麦特公益 」
从“爱里的心”开始,在运作了多年明星公益项目后,陈砺志对这个群体的公益行为感触至深。以前,明星参与公益多是做形象大使,为公益活动代言。这几年,越来越多的明星艺人发起自己的公益基金,纷纷转向做实事。他们不仅捐钱,还会参与项目的实施,关注钱的流向和最终效果。在他看来,这是社会的进步。但明星坚持做公益依然困难重重。
V爱基金专为救治白血病儿童筹款
“外部环境一直不好。你捐100万网友说捐少了,你转发一条求助信息就有人说,为什么你自己不捐,还有人说明星公益行为是作秀。”陈砺志说。
有一次他通过微博,帮助一对脑瘫双胞胎募集手术经费。还剩4万元缺口时,他请姚晨帮忙转发。姚晨直接提出,“老陈,别让我转了,4万元我捐了,我转发别人会来骂我。”
周迅也曾对陈砺志表示:“需要我出钱就告诉我,别让我接受采访。”
“这些言论会伤害明星做公益的积极性,也阻碍了他们将公益行为传播出去。”陈砺志说,“明星做公益的价值在于影响更多人。”
2015年3月12日是赵薇生日,她在北京影迷会的粉丝向V爱基金共捐款11111元。陈砺志说,他看好这笔捐赠背后每一个个体的能量。
陈砺志与明星合作的公益项目有一个特点:明星设立专项基金,所有捐赠都用于项目本身,麦特公益部门运作项目,并承担日常行政开支。如“爱里的心”,范冰冰承担先心病儿童往返交通、手术开支以及她本人和工作室成员进藏考察费用,麦特负责项目人员工资及日常差旅。它并不产生通常公益机构从项目捐赠款中提取的10%以内的行政管理费用。陈砺志认为,这种方式较为灵活,也便于项目管理。
但对他来说,麦特公益部门始终像一个魔咒,总是有人离职。目前,麦特公益只有2名专职人员,对公益项目的介入事无巨细。王嵩是麦特公益前项目主管,2015年8月从公司其他部门转入公益部门。此前,她已经在麦特工作了3年,在陈砺志眼中,这是个外向的女孩。
王嵩说,她看到每一个求助者的申请表格,每一个都想救。有一次,她拿着几张表格去找陈砺志,“这个可以了”,下一个,因资金量有限,陈砺志明确告诉她,只能放弃。
今年5月,她向陈砺志递交了离职信。信的内容是,每放弃一个,她的内心都在自责,她长期收到极端患者家属电话轰炸,说“你们不帮我就是见死不救”,如果治疗出现问题,患者也会找上门来,对医院和基金闹情绪。她觉得心情压抑,需要离开公益岗位调整。
陈砺志见信后深感自责,没想到如此开朗的女孩内心也会这般压抑,之前他忽视了这一点。在麦特文化,公益部门成员极受其他同事尊重,陈砺志对该部门的投入也是最多的。一条微博怎么发,他也要管,总之关于公益的事没有他不知道,他必须时刻做好准备,有人要走怎么办。
目前,麦特公益长期运作项目有3个,除了爱里的心、V爱基金,还有蒲公英儿童图书馆项目。还有部分一次性项目,如“母婴计划·空调产房”已经完成,有期限的项目,如他和佟大为关悦夫妇联合发起“光明与梦想”白内障手术项目,在西藏地区共捐赠4000例白内障手术......
这种合作方式和人员配置决定了,它的公益项目做不大。
陈砺志并不急于大规模摊开,这其中包含了他对明星在现实环境下做公益的某种理解。“现在公益还处于萌芽阶段,只要像这样有行动力的个体足够多,就能带来很多改变。”陈砺志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