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首富的双面人生

辉山乳业半小时暴跌85% 杨凯身家一天蒸发209亿

“辉山一直以来坚持的优质乳概念，正符合了优质生活的消费理念，我们不仅要让中国消费者喝上‘放心奶’，更要让他们喝上新鲜的优质乳。”3月18日，是辉山乳业集团董事局主席杨凯最近一次的公开露面，彼时辉山乳业刚刚通过优质乳工程验收，成为国内第四家优质乳认证企业。但几天之后，一场风暴来临，杨凯和他的辉山乳业被卷入其中。

杨凯身家一天蒸发209亿

3月24日上午11点左右，辉山乳业股价突然跳水大跌，盘中最大跌幅达90.71%。这一跌幅创下港股历史之最，随后辉山乳业紧急停牌，截至停牌前，该股跌幅达85%。不到1个半小时里，辉山乳业市值蒸发320亿港元，仅剩56亿港元。辉山乳业实际控制人杨凯、葛坤夫妇的财富一天蒸发209亿元，葛坤一度被传失联。

作为辉山乳业掌门人，杨凯以260亿身家登陆“2016年胡润百富榜”第66位，不仅是乳制品行业唯一入榜的企业家，也被认为是辽宁省首富。不过随着辉山乳业的狂暴式下跌，杨凯夫妇的首富生涯戛然而止。根据wind资料，截至2016年12月19日，杨凯与辉山乳业执行董事葛坤持有98.67亿股，持股比例达73.21%。

在一周前的优质乳工程验收时，踌躇满志的杨凯表示，辉山正在积极进行东盟国家奶制品出口验证，未来几个月，有望拿到进入东盟国家的资格证。按照杨凯的规划，辉山将回归A股，公司向全国乃至东盟市场扩张，这家企业很大概率将继续成为奇迹。不过在一场政府主导的内部债权会议之后，辉山乳业美好蓝图瞬间破灭，辽宁首富的命运急转直下，“政府牵头债权会议本来的目的是想让银行松口，谁想到消息泄露了，引发了投资者奔逃”，一名业内人士评论。

股价暴跌源于投资房地产失利？

“公司股价暴跌我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3月24日，对于辉山乳业的股价大跌，杨凯对媒体说。当天有传闻称，股价暴跌是因为辉山乳业大股东挪用辉山约30亿现金投资沈阳房产，目前无法收回。对于这种传言，杨凯表示，网络传言都是谣言。

尽管否认了挪用传闻，辉山和杨凯在投资房地产依然是不争的事实。据媒体调查，杨凯与房地产的渊源可以追溯到2006年。“辉山的原奶质量绝对比国内的大多数乳企好。不过杨凯一直在做房地产，房子主要在沈阳的高新区那边，确实太远了，没人买。再挺两三年说不定有转机，或者在A股上市后有人接盘。”一名曾经的辉山乳业进口苜蓿供货商表示。 “在国内做实业的确挺难，投资房地产的实业公司一大把，杨凯只是时运不济”，一名接近杨凯的业内人士对北京晨报记者表示。在其他省会城市的楼市热火朝天之际，作为辽宁省省会的沈阳市的房地产市场却一直保持着平淡，2017年沈阳的房价均价仍停留在每平方米6000元到7000元的水平上。

财务造假却依然拥有良心品质

产品良心品质与财务数据造假，这两个看似矛盾的特征却出现在杨凯和他的辉山乳业上。

一方面，在乳制品行业，辉山乳业一直是个奇迹。虽然未做到像伊利、蒙牛一样全国布局，但辉山依靠过硬的质量赢得了生存空间。近年来辉山一直在布局进军华北、华东市场，试图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全国性的乳品品牌。乳业专家宋亮指出，过去三年，中国奶牛养殖业经历了痛苦期，很多大型牧业公司面临倒闭，扛过来的企业过得最好的就是辉山了。一名大型乳制品企业高层表示，辉山乳业是值得尊重的竞争对手。辉山乳业执行的出厂标准是生鲜乳菌落总数每毫升5万以下，体细胞数每毫升20万个以下，乳蛋白率达到3.2%，远远高于欧美及国家标准，一直是辉山引以为傲的。

另一方面，资金链断裂与财务造假带来的蝴蝶效应正在吞噬杨凯和他的辉山乳业。“辉山乳业是被一帮没底线的投行精英搞垮的。那些欺诈造假杠杆数字游戏，杨凯肯定不懂”，一名与杨凯打过交道的上游供货商表示，杨凯的问题是贪婪之心被投行精英忽悠起来了，而自己其实不知道里面的深浅。

身家一天蒸发209亿元仅仅是杨凯面临的一个小烦恼，能否顺利解决债务逾期危机让辉山活下来，才是杨凯需要解决的头号难题，而这次，命运似乎并不掌握在他手里。

北京晨报记者 陈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