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直门中信建投证券交易大厅里，业务办理区域无人前来办理开户 摄/记者 柴程
法制晚报讯（记者 蒲长廷 谢家乐） 去年上半年的“疯牛”行情，让券商赚到盆钵满；今年股市持续低迷，券商也从“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变成了“勒紧腰带过日子”。近日，方正证券被指下发内部通知，打响“券商行业裁员控成本第一枪”。此外，华泰证券、广发证券等也被曝通过提高业绩标准、减薪调整人员结构等方式变相裁员。
《法制晚报》记者统计年报数据发现，2015年23家上市券商平均实现营业收入172.3亿元，平均净利润高达70.15亿元。其中，有8家券商实现净利润过百亿元。相比之下，今年券商的业绩则不尽如人意，数据显示，4月份上市券商实现营业收入124.72亿元，环比下降43%；实现净利润50．8亿元，环比下降52%。
公开数据显示，截至目前，约有15家券商参与到裁员降薪大军之中。法晚记者根据历史数据统计发现，历次降薪、裁员消息传出后，沪指下跌概率超过6成。
事件
券商下发文件 完不成考核就停职
“要么裁20%，要么降薪20%，方正集团下的命令！”近日，《证券时报》援引方正证券员工微博的一条消息称，方正证券内部下发通知，打响“券商行业裁员控成本第一枪”。随后，又有媒体曝出华泰证券、广发证券等券商通过提高业绩标准、减薪调整人员结构等方式变相裁员。
对此，方正证券一位高层人士对《法制晚报》记者表示，公司每年都会对内部人员进行激励，考核措施也会相应变动，此次下发文件也依惯例，并没有强制裁员，也不会降薪。
民族证券于2014年底与方正证券整合。今天上午，民族证券的一位内部老员工向记者证实，的确收到了方正证券下发的内部文件《关于启动组织效率提升项目的通知》。 “里面的内容很虚，比如写了要让员工提高人均创造利润的能力等，乍一看并不会觉得是要裁员。”该员工表示，文件中没有任何提及降薪或裁员的明确说法。但他强调，证券公司各个岗位都有不同的绩效考核标准，“绩效不好完不成考核的，下个月说停职就停职，压力确实非常大。”
记者了解到，除了方正证券，华泰证券日前也发布了三个内部文件，加大了净增资产考核力度，以及理财产品的销售和考核力度。根据文件要求，客户经理将必须销售基金，否则会被扣钱。 “按照意见稿执行，70%的人可能都会被淘汰，公司推出的这种考核就是变相裁员。”华泰证券一名员工表示。
现场 开户人数骤减 还不足去年一成
股市行情低迷，新开户的股民数量也骤减。今天上午，记者在位于东直门的中信建投证券交易大厅看到，业务办理窗口前并没有人前来开户，只有两三名客户前来咨询。现场只开放了两个窗口办理业务，而去年同期开放办理业务的窗口至少有6个。
“现在的开户数量还不足去年的十分之一。”现场一名工作人员表示，去年行情好的时候，每天开户数多达上百人，而从去年6月底行情低迷后，开户数也逐日下降，“起初每天能有十几人开户，到现在平均每天开户的都是个位数。”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记者上午采访众多券商客服和分析师，发现他们全部都是“有求必应”，电话一响立刻便接。一位分析师接电话后对记者感叹：“都有一个月时间没有接受媒体采访了。”而去年同期记者采访这位分析师时，每次都需要电话、微信、QQ三种渠道全联系一遍，打电话基本都是占线或者无人接听。
“行情好的时候我不是不想接电话，只是有好多事情要做，比如每天要开各种会，要接听重要客户电话，为他们提供投资建议什么的。”该位证券分析师表示，最近除了每日的正常工作，客户和媒体的来电均大幅减少。
追访
薪资同比大降
仅为去年六分之一
在去年的大牛市期间，各证券公司都在大量招聘证券经纪人。如今市场不景气，这些证券经纪人仍要面对严苛的业绩考核。“现在成交量锐减，必然要面对越来越少的薪水。”国金证券一位员工表示，去年他们的月薪以“万”为单位计算，今年很多人的收入直接降到“千”字头。
“按佣金提成，早就是业内常见的做法，而佣金收入与市场成交量密切相关。”大同证券一位员工告诉记者，其今年的工资一直都是4位数，“上个月最少，才发了3000多块钱。去年这个时候，我平均每个月的工资能达到1.8万元左右。”这意味着，其目前的收入仅为去年同期的六分之一。
此外，华安证券一名员工也表示，他们的客户经理到现在还没发去年的年终奖，但每个月都有30万元新增资产任务，“连续三个月完不成就会被辞退，每个月完不成任务扣10%佣金提成。”
数据 23家上市券商 去年人均年收入超70万
法晚记者统计23家上市券商近5年来的员工薪酬及员工人数变化发现，2011年至2015年，券商人均薪酬呈逐年递增趋势。其中，2011年的人均年薪为23.34万元，2015年则高达70.71万元，涨幅为203%。
在23家上市券商中，去年薪酬最低的为方正证券，人均收入约为39.94万元；去年薪酬最高的券商是东方证券，人均薪酬约为103.46万元。从员工人数看，2015年只有山西证券员工人数呈负增长，其他均为增员状态。其中方正证券员工人数由2014年的4500人增至8363人，同比增幅高达85.8%。
此外，记者统计发现，2011年至2013年沪指呈下跌状态，但对券商员工薪酬的影响并不大。2014年至2015年大盘明显上涨，券商员工薪酬也出现了大幅增长。尤其是2015年，人均薪酬涨幅超60%。
发生降薪裁员 沪指6成概率跌
券商降薪和裁员，与市场走势是否有直接关系呢？法晚记者统计发现，每次有类似消息传出后，沪指下跌的概率超过6成。
例如，2012年2月和10月，中金公司先后两度裁员，平安、中信和银河证券等券商也被曝出裁员降薪消息，当年沪指从2月份的最高点2478.38跌至12月份的1949.46，持续期间长达10个月。此外，2014年1月国信证券广州分公司员工大规模离职，之后的6个月内沪指一直在2000点附近震荡。
分析 券商不应“靠天吃饭” 得拓展更多业务
“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次大行情之后均是这样，券商员工应该都会有相应的心理准备。”大同证券分析师张诚表示，券商的经纪业务是受行情影响最大的业务，牛熊转换，薪水也相应影响最大，在行情转好的时候，这部分人员工资也会相应增加。
张诚表示，目前出现裁员、降薪等情况，是熊市的常态，2011年到2012年的熊市那年也是这样，券商降薪、裁员比比皆是，主要原因还是熊市和牛市考核标准并无区别，而熊市难有大量的新增资金。
“靠天吃饭是目前券商尚未改变的天性，这注定券商盈亏被动地跟随行情，尤其是目前仍然是收入最大来源的经纪业务。”张诚表示券商应该考虑在熊市下，在佣金费率不断下滑之下，寻求转型，拓展更多业务。他表示，从今年一季度年报来看，各个券商的业绩均出现大幅下滑，经纪、自营、两融等业务受较大影响，但承销保荐、资管等业务实现较大幅度增长，券商转型已经开始。
a05a06版文/记者 蒲长廷 谢家乐
